母亲努力摆出谦和的脸,也像是一种半开玩笑般的语气,“我不是在说你,只是觉得你不去参加实在太可惜。”
我吸一口气,心里默然地记着数,这已经是她这天第三次念叨了。
艺术节的课本剧《贪心的紫罗兰》,在负责人来邀请我的时候我拒绝了。为此母亲竟较上了劲儿。之后便是源源不断地带着所谓“不怪你”之意的数落,却又像是我犯了罪般的循环。用母亲的意思说:是怕我被同学排除在圈外,其实并不是。
我并不认为放弃这个资格应当怪我。
曾看过剧本,这部剧走的是唯美的线路。语言如同清朝后宫剧般温柔婉转,却又带一丝摆脱不去的虚幻的感觉。每个动作都如同舞台剧一般的华丽与惊艳。无论从什么角度说,这个剧似乎都是十分优秀,完美的。但我却心理上绝对无法接受演出这种舞剧。
了解我的人都明白,我并不是一个细腻的人。说好听是开朗不拘小节,难听些便是粗犷了。我并不喜欢这种剧本,它给我的感觉很奇怪——那种虚而不实的惊艳,动作不太利索的舞步甚至是参杂了许多敬语调的台词。让我感到这并不是我们该有的华丽,这种华丽并没有体现出青春的主题,反而让我感觉到一种奇怪的难过——特别是看着她们尽力使自己显得温柔婉转,艳丽美貌的时候。如果真的要我去演出,我怕我不仅做不出那令人感到奇怪且不协调的动作,那台词我也念不出口。老师给我们播放她们排练的视频,看到一半我就借了个上厕所的理由溜了。说白了,就是听不下去,也根本无法直视这剧作。
其次便是排练的问题。班级的集体项目除去课本剧,还有墙体绘画。我在参加墙体绘画的人中并不是主负责,也并非主力人物。但每日她们中午排练回来,气喘着又用一种看似羡慕却又显得有些讽刺口气的对我说:“哟,这么爽啊,不用排练。”却又不知是谁在烈日下站了半个小时来独自面对一堵冰冷的墙。除此之外,还要接受老师对墙绘无法按期完成的埋怨——这一切都除去不算。我真的不认为母亲还有理由对我放弃资格这件事感到不满。
尽管我没有参加课本剧,但至少我尽力赶上了“几乎只有一个人比赛”的集体墙绘项目。我不参加只是因为我不喜欢那剧情,也无能演得唯美华丽。所以我不认为放弃资格是我的错,不要怪我放弃这个机会,妈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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